黄益平:为什么要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 -凯发k8天生赢家一触即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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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益平:为什么要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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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黄益平教授

    【财新网】(见习记者 张兰太)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,要把防控金融风险放到更加重要的位置,下决心处置一批风险点,着力防控资产泡沫,提高和改进监管能力,确保不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。为什么系统性金融风险现在变成这么大的问题?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副院长、央行货币委员会委员黄益平认为,我们现在面对宏观经济里面的一个“风险性三角”,一是生产率下降,二是杠杆率上升,三是宏观经济政策空间收缩。“货币政策、财政政策空间变得越来越小,几乎是大多数国家都面对的一个难题,但在中国尤其突出。”

    2016年12月21日下午,黄益平在主题为“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与2017年经济政策”的北大国发院第78次“朗润·格政”论坛上做出这一表述。

    继续推进市场化改革

    黄益平认为,高杠杆率是中国最大的风险。不论是从整个经济来看,从企业部门来看,中国的杠杆率在世界上都属于相当高的,可能更值得担忧的是国企的杠杆率。在全球金融危机以后,国企的杠杆率还在往上走,非国企的杠杆率往下走,但是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来看,无论生产率还是利润率,国企的表现都不如非国企,所以这个变化值得担忧。

    到目前为止,我国没有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,黄益平指出,这主要得益于两点,第一是政府的干预和担保,第二是过去高速增长,把很多风险掩盖住了。但是这两点现在看起来都不可持续。“中国似乎是唯一没有经历过重大系统性金融危机的国家,但这样一个记录,能保持多久呢?”

    黄益平说,我国经济增长速度下行,政府全面担保的做法难以为继,所以要走市场化改革。“核心问题是,我们能不能让市场机制真正在资源配置当中发挥决定性作用。这样一个决定说了很多年,但是还有待真正落实。”他认为,当前要控制或者消化金融风险,适度稳增长可能是有必要的,但是一定要把握住度,因为今天暴露出来的很多金融风险,都是过去过度保增长导致,而且现在肯定也没有实力再像过去强烈地保增长,归根到底还是需要新旧产业更替,让新产业快速成长,更重要的要让旧产业很快地退出。去杠杆也一样,在宏观层面去杠杆其实是很难的,无论是新旧产业更替,还是去杠杆,最后的文章都要做在“僵尸”企业退出上,做在国有企业改革上。

    黄益平指出,为控制金融风险,我们需要改革金融监管体系,要靠市场纪律,打破刚性兑付,局部地释放一些风险,保证去杠杆,保持金融稳定。

    黄益平表示,现在关于监管改革有很多讨论,都是讨论机构怎么重组合并,但是金融监管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管。“如果我们现行分业监管的监管法律框架不改变,监管机构之间的协调仍然会有很大的问题。”他指出,监管的核心其实是要讲独立性、专业性、协调性。我们过去的金融监管是以机构监管为主,一个监管部门管一帮金融机构,更重要的是功能监管和行为监管。监管承担两大责任,一是监管,二是发展,但是合在一起就会出现很奇怪的行为。“我认为,监管部门的责任要简单化,发展的责任应该由政府部门来承担。”

    明年增长目标宜适度放松

    对于明年的经济增长目标,黄益平表示,是不是能适度放松一些? 虽然“十三五”规划期间实现6.5%的平均增长,但“把5年放在一起看,短期的增长目标如果越紧,我们越难腾出手来调结构,这样对于长期增长越不利。”

    黄益平指出,对于今年经济稳增长发挥作用的是基础设施的投资,这一点估计明年应该能够保持下去,一定力度的基础设施投资大概是可以预期的。

    黄益平认为,明年我国经济增长的表现有很多不确定性。比如,美国新任总统会采取一些什么样的措施,对美国经济会有什么样的影响,对我国会有什么样的影响。

    关于近年的增长减速是周期性的减速还是趋势性的减速,黄益平认为,增长减速有周期性的因素,也有趋势性的因素,但是归根到底是一个产业升级换代的问题。根本性的触底回升取决于新旧产业的更替是不是真正完成了,新的产业是不是足够强大,能否肩负起支撑下一轮中国经济增长的责任,这一点还需要再观察。“明年的增长形势有积极的因素,也有消极的因素,但是归根到底就是新旧产业更替的问题。”

    汇率预期管理是一大挑战

    黄益平指出,我们现在面临比较大的挑战,就是汇率政策管理。“大概两三年以前,人民币一直有升值的压力,忽然一转眼,变成了非常普遍的贬值的压力。”他认为,看经济的基本面,一般来说是经常项目的平衡,看外债、外汇储备,甚至看经济增长水平,似乎没有太多的贬值压力。但是为什么投资者信心发生了很多变化?黄益平指出,这种预期当然会有一些短期的变化,有可能“随大流”,但是不能否定大家想要分散投资组合的需求,这是存在的。但是更重要的是,我们过去有一些政策,似乎是让投资者产生了一些担忧,值得我们关注。“过去的资本项目开放的做法一直是宽进严出,这样的做法对于过去的经济增长和稳定提供了很大的帮助。现在我们要进一步开放资本项目,必然意味着走出去变得相对容易。”

    黄益平认为,现在有一些政策的效果不是很好,包括增长速度不断往下走,这对于投资者的预期可能会有影响,我们要有一定的思想准备。“当过去的很多投资回报现在没有了,而老百姓的钱越来越多,投资的组合多样化,越来越多的人想把一部分的资产分散到其他的市场,这是一个可以理解的决定,短期内很难改变。”

    本文来源:财新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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